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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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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來伺候公主和保護嫁妝安全的女官和武官一概遭受了重罰, 蘇紅直嚷著想要去看北胡人上軍杖是怎麽一盛況, 聽聞可比大晉的軍杖嚴厲多了,一棍下來就能直接把屁|股打成落花流水滾屁尿流的淒狀。

永基可沒有那種閑心。

由於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所以梭羅單於便等不及黃昏後再見他的新娘了,立馬就把永基招了過去。

梭羅單於是在皇帳裏見了晉國的永基公主, 屆時許多閼氏都在場。

伊谙閼氏也在。那時候伊谙就親昵狀地坐在梭羅旁邊,在殷勤地投餵他食物。周圍一些出身好分位高的閼氏紛紛敢怒不敢言。

這個伊谙閼氏, 不過是婢仆之女, 僥幸因容貌生得好些, 分到皇帳幹活, 卻被單於看上。得寵不過一兩年, 大閼氏死後竟然妄圖想取代大閼氏的位置。

所以當大家見晉國公主進來的時候,都紛紛生了僥幸心。

因為這個晉國公主長得實在是太美!那種美是, 當睡意昏沈的人不經意瞟到她時, 會被實實在在被她的美驚得一下子醒了,繼而心臟猛然抽搐那樣的感覺。

而當梭羅在永基進來的時候,便不為意地撥開了一旁纏繞著他的伊谙, 瞳孔放大起來。

果真!果真與那畫像一模一樣!甚至比畫像還要靈動和美了!

原來梭羅本來沒有刻意一定要娶大晉的永基公主, 不過在一次到上回到晉國的使臣家中時, 從使臣收藏的畫卷中發現了這畫中的美人。後來單於再三脅迫追問下,才終於被他問出這畫中的女子。

於是, 便設局將嫁過來的永盛公主誘入局,將其殺掉後籍由這個理由威脅大晉將永基公主嫁過來。

“美人...”滿臉胡子拉碴的梭羅單於在永基眼中看來很是讓人厭惡,尤其當他看見她時雙眼冒光的猥|瑣樣子, 和上輩子新婚之夜揭掉她蓋頭時見到的一樣。

當時永基拼命掙紮不讓其碰,掙紮到最後,言語間發現這梭羅單於表面看起來挺好色,但其實對去世的王後大閼氏還是有不一樣挺深厚的感情的,所以之後雖然伊谙能順利攀上大閼氏之位,但以前大閼氏住過的帳子,一切用過穿過的東西,單於都不讓碰。

而永基當夜就正因為在慌亂間胡亂抓著了幾根救命稻草,說了幾句大閼氏的壞話,就成功逼退了單於,且單於就在大婚當夜將她關進了皇帳附近的地牢裏。

永基打算故技重施,可此時坐在梭羅單於身旁,恥高氣揚的伊谙實在是太礙眼了。

而伊谙眼見著迷戀她好長一段時間的單於突然間松了她的手,轉而對別的女子感興趣,陡然嫉妒的無名火起。

“單於突然召見永基,可是要怪責永基不濟事,把嫁妝弄掉?”永基垂下眼眸委屈巴巴道。

“哪兒會?美人可誤會了。”單於咽咽沫,巴巴地從坐上下來,想要扶起永基。

大晉公主的嫁妝他雖然覬覦著,但美貌的公主他更加覬覦。

財物沒了,以後等他掃平大晉後自然會得到的。如今有美人弄弄也不失為好。

永基後退了幾步沒有讓他扶到,垂著頭抿唇不語。

“美人,孤真沒怪你,你瞧孤不是把那欺負你的人抓起來上杖了?”

“可是...”永基故作膽怯小心地瞥了瞥上座的伊谙閼氏,小聲道:“永基以為單於看不起我,看不起晉國人,所以才給小營帳永基住,還找了姐姐來訓話,在永基跟前侮辱我和我的國人。”

即便在兩國交戰時期,這種當著敵國人的面公然說一些奚落人的話無疑仍是非常失禮和不妥之舉。

梭羅單於即便真的打從心裏瞧不起晉國和晉國的公主,也只頂多給頂普通不怎麽出彩的營帳人住住,可斷不敢找人在人跟前公然發話。

“是誰??!”單於怒道,“是誰在你面前訓話?”

上座的伊谙膽顫地抽搐了下。

永基小心翼翼地將目光投在伊谙身上,小心道:“姐姐說...說我長得醜,還說晉國人是狗,晉國的公主沒東西吃長成這般...”

“混賬!!!你可是這樣說的?!!!”梭羅怒吼著用胡語朝座位上道,方才還任由美人肆意投餵,這會兒卻怒目斥向。

嚇得伊谙連忙滾了下來。

“不...單於聽我說...是...是....是...”伊谙慌得說話結巴,一邊怨恨著這女人奸狡,一邊絞盡腦汁想著法子為自己開脫。

“是這女人在說大閼氏的壞話,我才奚落她的!”伊谙奸巨得很,她就知道單於容不得有人說去世的大閼氏的不好。

永基轉了轉目,暗中忖思著是否要順著她的桿子下去,幹脆就這麽讓單於將她關進來,省得一會還得行禮進洞|房。

正當單於再度問起她話的時候,皇帳一下子被撩開,進來一個二十左右長得挺拔修長,朗眉星目的胡族貴族男子。

他就是後來篡位成功的被梭羅貶去十六部人口最小最稀疏樅部的小王子,朗圖。他也是大閼氏和梭羅單於生下的,不過早年因與單於產生一些矛盾和性子裏的不羈,而得不到重視。

“單於,本王當夜可聽見閼氏與她的幾名婢女在說晉國公主的壞話,可並沒聽到公主有說過大閼氏的話。”朗圖站在永基身旁,笑著瞅了她一眼,出言道。

那個眼神對視裏,是永基上輩子極其熟悉的感覺。

上輩子她被關牢裏時,就是朗圖單於命他的人在暗中幫她。所圖的也不過就是揪準了她的這個身份能與他統一戰線,作為棋子為他所用。

梭羅在位時讓她潛伏在其中替他覓取情報,待他成功篡位當上單於了,又讓她往返大晉戚家軍裏,繼續替他效命。

方方他站在她身旁笑著替她說話,看她時的那個眼神,不由地讓她不寒而栗。

總覺得,那個眼神裏蘊藏著不一般的信息。

梭羅單於聽了朗圖的話,頓時勃然大怒起來,立馬要將伊谙處置。竟然忘記了要問他的小兒子緣何這時候會在皇帳裏出現。

永基頭皮一跳一跳的。

這朗圖一出現,方方挖好一個能躲開洞房的坑就這麽被填上了,一會兒該如何叫單於不碰她?

而這時候朗圖竟然像能看穿她心事一般,笑著彎腰攔腰抱起她就要往營帳外走。

梭羅單於愕了一愕,想要把他叫住。

卻不承想,此時帳外伸出的矛尖硬聲把他制住。

朗圖冷笑出聲:“單於,你老了。下去陪我母親吧,這個位子,我替你坐了!”

說完,帳外就有人替他撩開帳幕,他抱著永基大步走了出去。

走出營帳永基才陡然察覺,竟然不知何時起,皇帳外的士兵竟全然被替換了。

那朗圖王子的部下看起來...一個個赤面獠牙,青筋暴突,可怖異常。

這,讓她想起了少時在太宏寺看見的,被方丈抓來當試藥對象的四五歲孩童。

“怎麽?怕了?”朗圖看著永基,突然笑了起來。

“放心,這回孤再不讓你去涉險套取情報了,你這輩子就乖乖待在孤身邊就好。”朗圖邪笑著。

永基一下子懵了,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你...”

就在永基身穿大紅嫁衣,由高大邪魅的北胡王子抱著出皇帳的一霎,身後傳來聲聲被刺被斬殺的慘叫聲,帳幕上驚現了大片大片被血染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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